职业倦怠是一种抑郁症么？

任何职业都会有职业倦怠（Burnout），它让人精疲力竭、情绪枯竭，并且怀疑自己是否有能力实现个人成就，怀疑自己的劳动是否有价值、有意义。

工作倦怠会对幸福感造成巨大打击，但是瑞士纳沙泰尔大学的Renzo Bianchi及其临床心理科学同事发表在《临床心理科学》上的元分析表明，职业倦怠可能并不能构成一种独立的（discrete）的临床状况。相反， “倦怠”可能是一种与工作相关的抑郁症。

人们普遍认为倦怠源于“无法克服的、长期的工作压力”，通常是由于个人性格与工作场所需求不一致的结果。然而，Bianchi及其同事认为，如果比较职业倦怠和另一种已知疾病（例如抑郁症）的症状，就会发现职业倦怠和抑郁症有着非常密切地联系。

研究人员写道：“总体而言，我们的结果表明，倦怠并没有呈现出一种独特综合症所预期的统一性。倦怠的核心——精疲力竭——经常与抑郁症状同时出现，而不是与之分离或效能……换句话说，倦怠综合征核心的本质就是抑郁。”

这项对14个研究进行的元分析，涉及了来自六个国家（法国、芬兰、新西兰、西班牙、瑞典和瑞士）的 12,417 名参与者的数据，Bianchi 及其同事检查了倦怠和抑郁症状的重叠情况。

研究人员特别关注了职业倦怠所特有的三种症状——精疲力竭（exhaustion）、超然分离（detachment）和低职业效能（ low professional efficacy：一个人对自己的改变能力的感受）——与抑郁症的总得分之间的关系。抑郁症的衡量标准包括一系列症状，例如快感缺乏（失去快乐和兴趣）、情绪低落、疲劳、人际疏远和易怒。

三种倦怠症状与抑郁症 (.60) 的相关性比这三种症状彼此之间 (.51) 的相关性更密切。特别是精疲力竭与抑郁症 (.80) 有很强的相关性。Bianchi 及其同事解释说， “如果倦怠的核心维度——疲惫，与抑郁的相关性比与其他成分的相关性更强，那么就不能将倦怠视为一种与抑郁症不同的综合症。”

Bianchi 及其同事指出，这些发现绝不是为了忽视职业倦怠的严重性——相反，将职业倦怠纳入抑郁症的临床概念有助于加强工人健康法规的法律基础，同时提供更清晰的治疗途径。

“目前在倦怠和抑郁之间划出的界线往往表明倦怠的问题不像抑郁症那么严重，”Bianchi及其同事写道。“通过在长期建立的抑郁症框架中重新讨论工作带来的痛苦，人们就有机会更有效地应对这些形式的痛苦。”

此类干预措施仍需要解决环境背景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工作场所的组织政策和社会环境可能与工人的性格相互作用——以有效缓解抑郁症。

Bianchi 及其同事总结说：“用工作场所的抑郁代替职业倦怠，不应导致调查人员忽视工作人员所处的职业环境，而将工作压力问题‘过度个人化’。”

Bianchi, R., Verkuilen, J., Schonfeld, I. S., Hakanen, J. J., Jansson-Fröjmark, M., Manzano-García, G., Laurent, E., & Meier, L. L. (2021). Is burnout a depressive condition? A 14-sample meta-analytic and bifactor analytic study. Clinical Psychological Science. Advance online publication. https://doi.org/10.1177/2167702620979597